初来玉环,住的是老城区中规中矩的酒店。
酒店不易出错且出行方便,但难免有千篇一律的乏味。不过相比较而言,玉环福朋喜来登还是颇有人情味。
早上去餐厅吃饭,点了一碗现下的米面,煮面的大姐把碗端给我时特意嘱咐了一句:“赶快吃,面会涨,这点汤正好。”
我在摆放中式点心的角落转了一圈,发现有一笼老鼠糕。这款糕点友人向我推荐过,说是用红薯粉加糯米粉揉捏蒸制的。“老鼠糕”这名字听起来有点惊悚,细看两头尖巧,确实有点老鼠的模样,入口软糯微甜。
薯粉圆也有,关于这种当地独有的吃食,玉环的萧先生在《冬至的薯粉圆》里如此描述:“椭圆形的身材,约莫鸡蛋大小,一头圆形另一头尖尖的凸着,齐整地排着队,躺在蒸笼里,被白色的雾气笼罩,一个个憨憨的,浑身上下滋润水灵,泛着橙黄的光泽……”薯粉圆不大,但馅料相当丰富,吃得出瘦肉、鱼干、白萝卜、豆腐干、香菇和虾皮的味道。
虽然萧先生说美食的好在于人而不在食物本身,酒店里的点心自然不及亲人手作的暖心,但我已经在这些特色小吃里尝到了山海之味。
老是呆在城市里毕竟不能满足我对玉环这个海岛的好奇,于是第二天便往山上去了。
我住的第一家是石峰山牛场的“栖客文艺民宿”。门口那尊牛的雕像果然有几分文艺范,它把一条腿折成九十度搁在另一条腿上看书,神情端肃。走过蜿蜒的石板路,发觉庭院幽深,后院山海相连,视野极为开阔。也许是喜爱植物的缘故,我很快就被这里的草木吸引住了。
盛夏时节,院子里的一大丛四季忍冬开得正好,柔软低垂的枝条上黄白花朵相杂,细嗅有宜人的清香,我每次经过都要把脸伏在花上闻上片刻。大门一侧的柿子树上已结出累累青绿的柿子,可以想象秋天柿子红了是何等美景。水池里种着睡莲,边上有两大棵三角梅,一株开着橙黄的花朵,另一株花则是紫红。
池边一棵巨大的剑麻叶被白霜,有种刚直的美感。我没见过有人在花园里栽剑麻,也许是我诧异的表情过分明显,民宿的主人解释说这棵剑麻原本长在后山上,移栽到水池边的目的是阻止孩童在水边随意穿行。
客房外墙上薜荔爬了半面墙,那深绿的果实正是制作“木莲豆腐”的原料,这甜品我曾在玉环的东沙渔村品尝过。缓坡旁的草堆里零散地开着大花萱草、深蓝鼠尾草和篦齿常绿千里光,挂着成串紫黑色浆果的垂序商陆一副桀骜的样子。主人说,花草种得不规整是不想破坏了植物天然的野趣。
看得出来民宿的主人懂植物更懂布局,“栖客”这名字也起得有深意。后来和他细聊,才知道他是学设计的。“栖客”让我欢喜的原因,不仅是因为花草恣意生长,还有主人维护环境和生态的理念。他颇有些自傲地介绍,除了山边的围墙,露天的地面、挡土墙、石阶完全没有用过水泥。
下午四五点钟,城市里余热未消,这里的后山已凉风习习,以致于我在城里那顿晚饭吃得有些心不在焉,只想着回来吹着山风发发呆。夜里如愿坐在此处,仰头望见天上的星星时一呆:我多久没这样乘过凉了?
隔天去了玉环龙溪镇的度假山居“慕心海”。
友人指着路边“到山里看海”的广告牌告诉我,这个村庄就叫山里村,而慕心海也的确依山傍海。这句广告词乍听有点直白,可又觉得正该如此。
起初以为度假山居只是山上的几幢房屋,没想到沿着木栈道下山走到老炮台再兜到山顶草地还真费脚力。路边的松果菊、硫华菊开得野气十足。
友人惦记的脆甜的桃子成熟了,来不及采摘的奢侈地回归了泥土。站在山顶,隔海远眺温岭、乐清和洞头,心里如水洗过一般,在城市里积累的莫名的烦忧遁去无踪。
我们住的那幢两层小楼,蝉鸣格外响亮,循声找去发现它就在门框上歌唱,巴掌长的绿色小蜥蜴总在石阶旁的草丛里出没。百岁的朴树、香樟和石屋是古老的存在,把石屋群巧妙地联结在一起的玻璃回廊则是现代化的设计。
山居的管理者告诉我们,为了保留古村落的原貌,他们请来当年建造石屋的匠人,采用传统工艺修复残破的石屋。这样的修旧如故可谓保护性改造的范例。暮色里与友人坐在四合院的院子里闲话家常,心想这次度假真是找对了地方。
我去过的几家玉环民宿并没有依托什么大的景点,它们看起来不像产业,而是山海聚落的本来面目。
内容来源:无限玉环
作者/来源:玉环旅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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